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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节 (第1/3页)
“后来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些黑衣人,直攻向他,要取他性命。我怕极了,躲在大石后看,见这公子寡不敌众,差点被黑衣人杀了,自那边官道来了一队胡商,为首的是个劲装姑娘,会些武艺,把公子救了。他们杀退黑衣人后,见四下无人,公子又晕过去了,问不出地址,就将人带走了。” 郎中愧疚道:“我不该丢下他跑的,可我实在太害怕了……” 常铮早已检查过这周围的血迹,推演下来,跟郎中说得一般无二。他要郎中指给他看,胡商是往哪个方向走的。 道旁山花欲燃,绽在嶙峋大石之间,深灰色的石上有斑驳血迹,已干涸凝结,泛着沉沉的朱色。 音晚蹲下摸了摸石头,又看向郎中指的官道,杳杳幽长,一眼望不到边际。 它会把兄长带去何方呢?兄长还晕着么?他渴了有水喝,冷了有衣穿么? 她只觉气血上涌,内心翻腾如浪,看着官道,蓦得生出个念头。 “王妃!” 陈桓先喊出来,常铮和谢润才回过神,忙去拦她,她浑身颤抖,紧抓着马匹缰绳不放,啜泣中带着哀求:“放开我,我要去找哥哥。” 谢润箍住她的腕,道:“晚晚,你冷静些。已经这么多天了,你到哪儿去找?” 她恍若未闻,不住挣扎,泣道:“都是我害了哥哥,我为什么要嫁给他,为什么不走,为什么要那么天真……” 她眸中血红,言语逐渐颠倒,常铮察觉出不对劲,忙说:“谢润,你带她去山洞歇息,快。” 陈桓要跟上来,被常铮拦住。 当年常铮曾替身在西苑的萧煜往来传递消息,与陈桓这些昭德太子旧部熟识,说话也不绕圈子。 “令湛,你这么年轻,又是外男,王妃伤心过度,已然失态,你这么盯着看,有些不合适吧?” 陈桓刷得红了脸,半天才挤出一句:“这是淮王吩咐的。” 常铮悠然道:“淮王不外乎就是怕王妃跑了,你派人把那山洞围住,守在外面,不就成了?” 陈桓踌躇再三,抬手招来人,把山洞围住。 那山洞中早就藏了两人,一个年轻男子,一身窄袖黑衣,身形瘦长,面容俊朗如清风霁月,满脸关切,道:“我自接到谢大人书信便往回赶,因担心音晚身体,所以绕到青州,把曲神医接来了。” 他说话时目光不离音晚。 音晚痛苦地捂着头,低低叫了一声“西舟哥哥”。 那个缩在山洞烤火的老者便是严西舟口中的曲神医,他将手搭在音晚脉上,蹙眉,冲谢润道:“给她吃药。” 谢润忙去袖中摸药瓶,又听曲神医补充:“两颗。” 谢润的手猛地打颤,险些把药瓶扔出去。他仓惶地抓住曲神医的衣袖,嘴唇不住磕绊:“什么意思?怎么就需要两颗?” 曲神医捋了捋花白胡须,怒道:“什么意思?我早就说过,音晚这毒自娘胎里带来,深入心髓,断受不了刺激。这可倒好,看脉像,刺激还没少受。” 他又道:“我当初也说过,这‘镜中颠’毒性甚强,但不是所有人都会毒发。只要护她一世安稳平和,兴许这毒只是跟着她,并不会出来作祟。” “可这孩子运气不好,七岁那年去西苑看萧煜,承受不了刺激,回来第一次发作。自那以后,只会越来越严重,若是照顾得好,会延缓加重罢了。” “第一个阶段,只是头疼,伴着轻微的幻听和幻象。” “第二个阶段,言行怪状,行为颠倒,渐渐殊于常人。” “第三个阶段,疯疯癫癫,会在无知觉下做出极端行为。” “到最后,便是彻底疯了。” “很好,现在已经从第一个阶段向第二个阶段迈进了。” 洞中一片沉寂,只有音晚轻轻咀嚼药丸的细微声响。 过了许久,严西舟才急道:“那你给她治啊,你不是神医吗?” 曲神医道:“我早就说了,一旦毒发就是不可逆转的,我开的药只能抑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