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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节 (第2/4页)
却看到案上放着他早年画的那幅画,画上沾着许多水痕,或许不是水痕而是泪痕,那时她才知道她这一生输了。 ??人这心一旦对一个人彻底失望,再见到他反而能平静了,那些年她一直不同意将韩云舟养在身边,那天之后她却觉得也无不可。 ??这些年她的日子便是这样过来的,仪清走的时候,若不是有宁泽在她觉得自己未毕便能撑的过去,宁泽于她而言更像是一种安慰,至少这个世上多了一个人念着她那可怜的女儿。 ??魏萱手轻轻拍了拍宁泽,道:“世子爷膝下只有云舟这么一个孩子了,他虽然口中不说,心里却是希望云舟能够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的,前些天他去于阁老家提亲,于阁老答应了,世子爷回来后吃饭都忍不住笑。” ??“我也找不到合适的人了,左右只能在靠你劝说云舟两句,他也是你的表哥,关系上也亲近了几分,以后对你也是个助力。” ??韩云舟除了倔强着不肯去翰林院,这些日子比科举前更认真苦读了。宁泽进去的时候,见他辫子绑在绳上,绳子挂在房梁上,还真的在头悬梁锥刺股。 ??宁泽想看看凳子上是否有钉子,在他身前走了一圈,他才从专注中回神,急忙站起来,弯腰对她作揖,问道:“妹妹何时回家的?” ??然而头发绑在绳子上,他这么一弯腰扯的痛了,哎呦一声,才将话问出来。 ??宁泽看了眼那张官帽椅,上面并无钉子,才笑了笑说:“幸而凳子上并无钉子,不然我还以为哥哥疯了。” ??韩云舟一听话音,知道又是来骂他的,不觉得叹口气,解了绑住辫子的麻绳,严肃说道:“虽然当朝有不少人靠萌阴入仕,然而这在我心里终究非君子之道,我若此去翰林院,将来可如何安身立命?” ??宁泽道:“兄长此言差矣,兄长便再苦读三年就能考中好名次了么?便能考中,这三年也浪费在你的苦读中,倘若兄长去了翰林院,这三年又能做多少事呢?论语中有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,兄长作为一个学子又能做些什么呢,反而不如做三年编修来的实在。” ??此中关节韩云舟怎会想不通,只是读书人的气节却是不能丢的,与其被人指指点点,倒不如闭门造车。 ??宁泽想了想又换了种方式说道:“我不知道姑母同姨母之间的纠葛,但是姨母是早于姨夫定了亲的,终究是姑母不对,让姨母委屈了这么些年。姨母虽然时时做出一副嫌弃你的样子,但你终究是她养大的,也是她的依靠,我看她现在很是担心你,这才让我来劝你。” ??她口中“姑母”两个字让韩云舟愣了愣,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自己的生母。 ??宁泽又道:“表哥,表姐已经去了,你莫要再让姨母伤心了,你不能只顾着自己,也得为她着想一下。” ??她说完见韩云舟怔怔不语,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听进去自己这些话,不多时便告辞出来了。 ??日头落到半山时,她才同魏萱告别,要回魏国公府去,魏萱本是想留她一晚。但因为花会在即的关系,宁泽怕魏老夫人觉得她躲闲,由是拒了魏萱。 ??魏萱倒是问了她几句“过得如何?”、“妯娌,几位长辈夫人,老太太可亲善”等,扯了一通,最后才问:“沈女婿对你可好?” ??宁泽可没想到她这么直白问她,难得有些羞怯,倒是认真想了想,好自然是好,但是其中经过和情由却是一言难尽不方便告知魏萱了,只是答应着,又含糊其辞的道:“日后姨母只管放心便是,不用再提心吊胆。” ??她的身份早就暴露个干净了,以后便是出了什么事,也是她自己一个人承担,与弓高侯府却是无关了,想到这里她更觉得轻松了几分。 ??出去时又经过烟云缭绕的院子,她觉得魏萱此生到这里终于算是苦尽甘来了。 ??刚坐上回程的马车,便听到有人在叫她,菱花撩开帘子一看,忙扒开前面的珠帘,道:“陈大岭,你走快些,你怎么这么磨